一九九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清晨,我突然有一個感覺,我須要幽居起來了。
於是在十月二十三日的加拿大溫哥華菩提雷藏寺,我正式的公佈,我將幽居。
沒有什麼理由的,因為應該休息的時候,就應該休息了,幽居是不是退隱的開始,我想,幽居是不是退隱的開始,我想,幽居也就是退隱,過著清清淡淡的日子。
我的幽居日子,仍然包含了:
一、寫作。
二、繪畫。
三、遊山玩水。
四、密法的個別傳授。
前三項大家可以意會,後一項我的解釋如下:
我的密法傳授,僅是初灌「外法本尊」。至於二灌內法、三灌密法、四灌密密法,均未傳授,我須要在幽居期間,個別傳授給大家。
因為「內法」、「無上密」、「大圓滿」,有很多均屬於秘密而不可公開的口訣。同時須要當面口授,示範動作。
我曾經如此說過,我將在未來的日子隱退,走向「一無所有」的未來,在娑婆世界消杳,
永遠的消杳,我看不到大家,大家也看不到我。
在這一世,我曾經輝煌過:
二百萬的弟子,主持過七萬人的大法會,萬人皈依的場面,登座說法,掌聲不絕於耳,鮮花供餐,全世界三百個分堂,弟子夾道歡呼,在全世界飛來飛去。這些,都成了過眼雲煙。
我知道,每一件事情,有了開始,就有結束,現在也就是結束的時候了。
我宣佈我的幽居是:
時間:不限。可能是延長到我離開人間。
地點:不拘。我喜歡浪跡天涯。
在幽居的日子,我將不再主持任何一場的法會,不再登座說法,我將成為退居者。我有可能參加弟子的法會,但,我會默默的坐在那裡,一動也不動。
我說,我的法輪已經轉了,現在應該是弟子們轉法輪的時候了。
我仍然粉身碎骨的度眾生,我仍然不捨一個眾生,只是方式改變了。
我坦白的告訴大家,我是一位不喜歡名位的人,也不是一個好功利的人,現在時候到了,名位送人,功利送人,這是我瀟瀟洒洒的一生。
我想起了「黃梁一夢」的盧生,我不就是那個盧生嗎? 我想起一首詩:
有人漏夜趕科考。
有人辭官歸田園。
我在畫紙上提了幾個大字:
不愛名。
不愛利。
山林裏。
多樂趣。
我將走向山,走向水,走向密林,走向純真的自然,走向一無所有,像彩虹一般的幻化。
仍然是王陽明的那首詩:
知世如夢無所求。
無所求心普空寂。
還似夢中隨夢境。
成就河沙夢功德。